（四）领域


回到桌子上，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一次是因为金道贤，一次是因为陷入杂念，时间都被耽误了。

社团里的家伙们比刚才还醉，崔泰谦坐得比想象中好好的。从她靠在椅子上的背影中，似乎不知为何地流出了可怕的信息素。

“醒酒了吗？”

“…….”

崔泰谦的视线回到了我身上。静静低沉的眼眸，莫名有种违和感。刚才不是这样，是新的酒鬼吗？

“……怎么这么晚？”

小家伙用一种略带抱怨的口气说。 感觉像是在哭，好像在问我去了哪里。 那样子看起来像在撒娇，我不由得像哄孩子似的抚摸着小家伙的头。 

“对不起，我正要和金道贤聊聊。” 

漂亮的头发轻柔地飘过去了。 用拇指抚摸着端正的额头，小家伙像小猫一样慢条斯理地眨了眨眼睛。 我以为他醒了，但他在我手上擦脸，看来他还在醉意。 

“你说什么来着？” 

“就是这个那个。” 

崔泰谦睁开眼睛仰望着我。 无论是发质的脸，还是溢出的信息素，都莫名其妙地充满了不满的气息。 在喝醉的情况下，我好像不太喜欢和金道贤在一起。 

“你的脸很烫。”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接送时间。 再醉下去，肯定连扶都累了。 

“来，穿上这个回家吧。” 

我推开了总是缠着的崔泰谦，拿来了旁边的外套。 小家伙不满地望着我的手掌，也没说废话，照我给他穿的穿大衣。 我穿好胳膊，还仔细拉上了拉链，他就像坐在座位上一样拉住了我的衣领。 

“你没有外套。” 

可能是因为喝醉了酒，崔泰谦比平时更撒娇了。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娇小的小家伙一样，依靠我的样子非常可爱。 我很高兴我抽了一支烟。 要不然，我差点被那张自大的脸和信息素弄得神魂颠倒。 

“不太冷，没关系。” 

回去的准备很快就做好了。 小家伙的包很轻，我背着两个包毫无顾忌地搀扶着崔泰谦。 看着我拿着包，崔泰谦犹豫了一下，但小家伙还是无动于衷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敏静，我太谦醉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联系我。” 

“啊，哥哥。 我要走了，“ 

“嗯，下次见。” 

“请注意安全。” 

跟民政打完招呼，崔泰谦摇摇晃晃地靠过来了。 我感觉到信息素突然逼近，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搂在崔泰谦的腰上。 那个抱着我肩膀靠着我的家伙，头一下撞在了帽子的顶部。 

“快走吧。” 

“是的，是的。 走吧。“ 

崔泰谦比想象中好好的移动了脚步。 虽然有时摇摇晃晃地期待着，但似乎并没有完全不省人事。 明明小家伙比朴成载高，但为什么比扶着朴成载更容易呢？ 

“你要进去了。” 

在酒吧外面，我碰到了金道贤。 也许是去了趟便利店，手里拿着塑料袋的金道贤望着我们，身上散发着烟味，崔泰谦用手掌盖住我的鼻子和嘴巴，向我们喷洒信息素。 比起金道贤的烟味，崔泰谦的信息素更难闻，捂着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额……，你也适当喝点再进去。” 

我慢慢地喘口气，把崔泰谦的手拉开。 暂时皱着眉头的崔泰谦流下了更浓的信息素。 不知有没有“这里是外面”的觉悟，谁看都知道是在警戒金道贤的人。 

“请注意安全。” 

幸运的是，金道贤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跟他打招呼了。 他礼貌的笑容让崔泰谦的信息素逐渐模糊。 金道贤与这样的我们擦肩而过，轻声细语地说。 

“还有刚才说的……” 

他的双手似乎在用力。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条街上，崔泰谦也会听到。 反射性地望着金道贤，小家伙咧嘴一笑，接着说了句后话。 

“我是认真说的，你慢慢想一想。” 

“…….”

“那我进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金道贤毫不犹豫地回到了桌旁。崔泰谦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瞪着金道贤。都不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只是对金道贤本身不满意吧。

“好痛，小子。不要用力。“

说着说着，崔泰谦立刻放松了手气。还把头靠在我的帽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胡乱流出的信息素把不愉快的心情一览无余。

从稍大的一条路出来，等候客人的出租车排起了长队。因为是平日，而且是晚上，所以没有客人，出租车很多。我当然想从中挑选一个骑，但崔泰谦却毫不在意地抓住了我。

“我想走一走。”



整个挪步过程中，小家伙一言不发。他只是缓慢地离开脚，不时地靠在我身上。看到环绕在周围的信息素，很明显是被冒犯了，就连说什么也是看眼色。

其实也有可以猜测的部分。他让我不要和金道贤在一起，我们以那段对话为结尾，开始了不是争吵的争吵。但是，崔泰谦不仅加入了同一个社团，而且还一起喝酒，这对崔泰谦来说肯定是无语的。说要送他去那里，但为了和金道贤说话，让他等了很长时间。

“不冷吧？”

最后，禁不住尴尬气氛的我开口了。崔泰谦边走边停，边走开了。微微皱起的眼角不知为何一脸惋惜的表情。

“我不冷……”

含糊其辞的家伙把手伸到我耳边。由于体温过高，耳朵上的感觉非常温暖。可能会被人的体温烫伤。小家伙轻轻地抚摸着耳边，无力地靠在身上。

“李润雨你应该很冷。”

我的身体很大。不，确切地说，更像是拥抱。他搂着肩膀靠在脖子上把脸蹭了蹭。光着身子的触感过于刺激性。

“……头晕。”

浑身硬邦邦的。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赤裸裸。脖子上应该也有脉搏，如果是这个姿势，小家伙很快就会注意到我的心跳。所以很尴尬地往后挪了一下身体，但崔泰谦没有放开我。反而是负重靠着的样子，真的是晕晕的。

“那个……”

没有声音。小家伙的体温原封不动地传下去了，说什么话都紧张了。刚才是凉的，现在肚子里是热的。与此同时，小家伙若无其事地把鼻子扎进衣领里闻了闻。

“你闻起来很香。”

“说什么呢……”

我抽了几根烟，不可能有好闻的味道吧。反而是崔泰谦闻到了好闻的味道。

“站直了。嗯？“

像哄孩子似的说着，可小家伙没把身子伸直。崔泰谦每次呼气的时候，脖子的边缘就会发痒。而且，就在没察觉的时候，小家伙的信息素正悄悄地流出。

“哈啊……”

小时候经常抱崔泰谦。虽然同龄，但身材娇小实在是太可爱了，小家伙的医生不闻不问就一把抱住了。每当这时，崔泰谦就会摆弄身体，嘟嘟囔囔，但最终还是乖乖地依偎在我的怀里。

但现在情况相反了。拥抱我的是崔泰谦，为了摆脱而抵抗的是我。不知什么时候长成这个样子的，本来就很小的小家伙，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无奈之下，他装作不胜的样子，把手放在崔泰谦的背上。虽然脸烧得火辣辣的，但只要崔泰谦不知道就没事了。无论是被抱着的姿势让人感到羞愧，还是像疯了一样让人心潮澎湃……幸亏巷子阴暗，人迹罕至。

“很晕吗？”

“嗯。”

答案很快就回来了。一次两次，崔泰谦的背一扫，小家伙就会抽搐起来。喷涌而出的信息素让我浑身上下充满了热气。

我不相信那种陈词滥调，希望时间停止。也不知道和喜欢的对象接触是如此羞耻的事情。我喜欢崔泰谦，但这段感情已经沉睡了5年。但到了现在，忍住的感情似乎一下子涌出来了。

“……那可怎么办。”

真的，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才好。崔泰谦只是醉了而已，但我一个人却在思绪万千。明知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想逃离小家伙的怀抱。即使知道要打车回家，还是希望能多享受一下这段时间。

“马上，我去叫出租车……” 

“上车就想吐。” 

崔泰谦摇了摇头，更强地抱住了我。 原本肆意流出的费洛蒙也变得更浓了一些。 如果稍微放松一下，欧米茄信息素可能会大量流出。 不，也许就像上次一样，首先是身体的反应。 

“真的怎么办……” 

我脑子里知道。 如果我更强烈地反抗，他会放我走的。 我也是个成年男人，只要稍微用力，就不难把他推开。 马上松手，推开肩膀，崔泰谦就会温顺地退一步。 

但是，别有用心的心总是对这个想法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现在，什么时候会被抱在怀里，就装作不知道，这样呆着。 涌上心头的私心不停地向我低声诉说。 

“李润雨。” 

崔泰谦叫我也是在那个时候。 正当心怀阴险的我一缩身，小家伙用懒洋洋的声音说。 

“让我睡一天吧。” 

“……什么，” 

头昏眼花。 很短暂，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听错了吗， 那么苦恼也是暂时的。 寂静的寂静下，崔泰谦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我都不敢回家了。” 

崔泰谦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纠缠的语调说。 抱着我的胳膊用力，在耳边轻声细语。 

“让我睡吧。” 

虽然我不是这么说的，但我的腿还是在颤抖。 因为他低声说的话让人觉得过于色情。 振作起来，李润宇。 他只是个酒鬼。 你这样重复是没有用的。 沉醉在信息素中的头脑已经在展开想象的翅膀。 

“钉子，我要走了。” 

哽咽。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竟然这么毫无防备。 如果我碰我怎么办。 好漂亮啊抚摸着随便碰的话怎么办。 

“好累……” 

小家伙哭哭啼啼地催我。 与此同时，深藏在心底的良心，也被小小的刺痛了。 我一个人在为一个喝醉了的家伙胡思乱想。 这都是因为他毫无对策地抱住了我。 

“……好累啊。” 

有很多理由不能带走他。 首先，这几天没有好好打扫卫生，昨晚晾了衣服没收。 除了水和泡菜，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而且也不能排除残留欧米茄信息素的可能性。 

“是的。” 

除此之外，还想起了没有换气、两人对自己来说过于狭小的单间、没有自信在密闭的空间和小家伙单独在一起等理由。 那是两手加起来都数不过来的多样，当然结论应该是“不能哄睡”。 

“……是的。” 

但即使想起了那么多理由，还是无法拒绝，这意味着最终还是想带走。 

一个晚上。 也许我可以和他呆上一晚。 一种冲突，其结果在一个问题开始时就确定了。 嘴里冒出了与异性不同的话。 

“我们回家吧。” 



* * *



回家的路不远了。 走在夜路上，不知不觉地向我家走去了。 崔泰谦一说要哄我睡觉，就放我走了，时不时地把身子靠在我身上。 

“坐一会儿。” 

幸好家里的情况还不错。 虽然到处都是洗的衣服，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麻烦。 我首先让摇摇晃晃的崔泰谦坐在床上，把撒落的内衣收起来。 

“我得给你换衣服。” 

“……呃。” 

不知为何，崔泰谦一进家门，话就急剧减少了。吹了外面的空气，以为酒醒了，但从脸发红的样子看，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 不，也许是进屋的那一刻，酒劲又上来了。 坐在床上默默地双手合十的样子和小时候认生的时候很相似。 

“洗完，穿上这个。” 

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他。 小时候你的衣服没有我的衣服可穿，现在不是比我大很多吗？ 只好递给朴成载留下的衣服，小家伙呆呆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 

美丽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眼神却很清晰。 他一抬起头让他说话，他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不……” 

“我有话要说。” 

崔泰谦的脸微微扭曲。 小家伙摇摇头用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眼角。 从手指缝隙里可以看到稍微变红的眼皮。 

“别揉眼睛。” 

皮肤也很脆弱，怎么能揉眼睛呢？ 为了不让他做，他抓住了手腕，在空中的视线相遇了。 对他，崔泰谦带着一丝犹豫的神情开口了。 

“你什么，把芳香剂喷在房子里，” 

“芳香剂，” 

什么芳香剂， 还没来得及反问，小家伙就拿走了我递过来的衣服。 然后把鼻子埋在衣服边上慢慢吸气。 

“闻起来很香……” 

这才知道小家伙说的芳香剂是什么。 头发一歪，心一颠。 崔泰谦歪着头，诧异地自言自语。 

“这不是纤维柔软剂。” 

“是芳香剂。” 

我急忙打断崔泰谦的话，让小家伙起身。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瞪圆了眼睛望着我。 它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可爱，却没有时间悠闲地说出感想之类的东西。 

“嘿，来不及了。 快点洗洗。“ 

“呃，” 

“我可以自己洗。” 

情急之下，像说唱一样快速地说了起来。 虽然崔泰谦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但是没有时间去关心。 只是像是在怂恿回答一样轻轻地挥动了握着的手。 崔泰谦眯着眼睛看着我，慢慢地点点头。 

“橱柜里有毛巾和新牙刷，就用一下……” 

该说的都说了，该关门了，却总惦记着崔泰谦。 会不会跌倒，会不会瘫坐在地上睡着。 明明知道是无谓的担心，却摇摇晃晃的样子依然闪现在眼前。 干脆帮我洗洗怎么样。 

“……给你洗洗吧，” 

“你说什么，” 

想法未经理性就说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崔泰谦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看到那慌张的反应，反而慌张的是我。 

“不……不，因为你喝醉了。” 

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 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连话都说得像是掉进了泥潭。 小时候一起洗过澡，但为什么说要帮你洗，听起来那么阴险。 

“……洗洗。 如果你需要，我就打电话。“ 

最终，他放弃了辩解，将崔泰谦推了进去。 从紧闭的门缝里可以看到小家伙抓住洗脸盆摇摇晃晃的样子。 我想还是帮个忙好，但我还是放弃了我的迷恋，背弃了我的心。 首先，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差点出大事了。” 

当我听到“芳香剂”这个词时，我想到了。 水槽上到处都是抑制剂。 这些药从吃了一半的到新的，在热销周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拿出来了。 幸好没有被发现，但我也不想想象如果小家伙看到了会怎样。 

幸运的是，他认为我的信息素只是一种“好闻的气味”。 也许崔泰谦将存在感较弱的某物简单地定义为“香”。 所以你闻到衣服的味道是芳香剂或纤维柔软剂。 奇怪的是，醉汉居然闻到了味道……。 

幸好是不穿的衣服。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把抑制剂扫了进去。 把收集起来的东西藏在橱柜深处，窗户也敞开着。 最有效的方法是吸信息素烟，但我不想让崔泰谦睡在充满烟味的地方。 

其实，如果目的是遮盖信息素，就没有必要吸烟。 我家里有比谁都强的信息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它呆五分钟，我的信息素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 

“我要疯了……” 

当事情消失时，我又开始紧张起来。 那个喝醉的家伙会毫无防备地把信息素流出来，而我却要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忍受它。 家里又不能抽烟，说不定真该扎一下大腿。 

……这能算作是一针见血的吗？ 

我叹了口气，收拾好洗澡后要穿的衣服。 首先，我想他一出来就进去洗漱。 我觉得用凉水凉快一下就能整理一下心情。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崔泰谦睡着了那才是锦上添花。 我不会在睡觉的时候喷洒信息素。 

戛然而止，也是在那个时候，水声断了。 听到整理淋浴器的声音，我手拿着要换的衣服尴尬地僵硬了身子。 虽然尽量装出自然的样子，但肩膀还是很用力。 

“…….”

咔嚓，一声，门开了。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也很响。 崔泰谦一边用一只手抖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溜了出来。 对视的一刹那，顺着马侃的脸颊，滴溜溜地流下了一滴水。 

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朴成载穿的时候只是一块布的黑色T恤，但这家伙穿了之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酷的品牌。 闪现的锁骨或发红的嘴唇都让人觉得过于猥亵。 

“牙刷放在洗手台上了。” 

也不是裸体，只是头部和皮肤有点湿。 看到这样的样子，脸红真的是日常生活出现了问题。 

“哦……，干得好。” 

不是，这不是我，是崔泰谦出了问题吧， 

“我，我要洗洗，累了就先睡吧。” 

嘴里干巴巴的。 虽然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但最后还是露出了尴尬。 幸运的是，崔泰谦似乎因为抖掉头发而没有听清。 不，用茫然的眼睛看着床，看起来有点困。 

“我在休息。” 

说完这句话，经过崔泰谦走进了浴室。 水蒸气弥漫的浴室里充满了刚才那家伙用过的洗发水的味道。 明明是熟悉的香气，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要疯了。” 

只有一点痕迹能让人觉得这么性感。 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重症了。 在这里，只要想起崔泰谦洗过，就会像变态一样，肚子翻腾。 

振作起来，李润宇。 我就那么念叨着，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了。 希望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崔泰谦能睡个好觉。 睡得太沉了，即使我看着自己动摇了，也丝毫没有察觉。 向不信的神祈求，却没有得到答复。 

不久，我遇到了一个新问题。 我忘了，我的房子里只有一个枕头和被子。 

醒悟的一刹那，脑子就晕了。 一个枕头，一个被子。 也就是说，要和崔泰谦一起睡在同一个被子里。 我一开始就应该意识到，因为我只有一张床。 问题是，一想到要把崔泰谦带回来，一时精神恍惚。 

我该怎么办， 

心脏疯狂地波动。 淋浴器里冒着冷水，里面却充满了热气。 就像被崔泰谦的信息素陶醉的时候一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十九。 这是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崔泰谦后的第一个需求。 我想触碰，我想触碰，我想触碰你的嘴唇，我希望你能触碰我。 最原始的需求对毫无防备地沉醉的家伙是如此无礼，对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我是如此苛刻。 

“你个疯子……” 

自然而然地骂骂咧咧地流出来了。 这样下去，就和小时候触动崔泰谦的欧米茄们没什么两样了。 无法克制过剩的欲望，只会给家伙留下不好的创伤。 那样的话，崔泰谦真的会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吧。 

即使我不是欧米茄……。 没有意义的家庭最终给人的是空虚。 自从发觉以来，每天都生活在委屈之中，但像今天这样委屈的还是第一次。 该死的信息素，该死的显性阿尔法。 淋浴器里的水很冷。 



* *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空气中充满了崔泰谦的信息素。 不是故意流出来的，只是停留在那里自然流出来的量。 因为他和贝坦因娜住在一起，所以很明显把信息素放松了。 要不是被泼了半天凉水，我差点就被他的信息素发情了。 

“我没睡。” 

崔泰谦默默地坐在床上。 头发几乎是干的，湿毛巾拿得模模糊糊。 我一出来就看着我这边的家伙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因为不知道睡在哪里。” 

“当然是在床上……” 

本想若无其事地回复，但在目光相碰的一瞬间，嘴都被咬住了。 因为崔泰谦浓浓的视线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咕咚，干口水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在床上，睡觉就行了。” 

“就这一个被子啊。” 

慢慢地点点头。 那么，就这样。 这就是我一直在浴室的原因。 一想到要盖一床被子嗓子都干涸了。 

崔泰谦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稍微向后仰了一下。 

“那我得跟你睡了。” 

这是一个很俗气的结论。 这种尴尬和羞愧似乎都是只有我才有的感觉。 的确，也不是一起睡了一两天，但现在有这种感觉更奇怪。 不是被子的问题，而是睡醒后互相拥抱的时候也很多。 

“那……应该是吧……” 

我尴尬地甩了甩头，转过头来。 是为了遮住被小家伙说得通红的脸。 无论是谁看都觉得是迟缓的位置，但无论是走近还是走远都很模糊。 

“你在干什么，” 

崔泰谦悄悄地问:“到底有多久了？” 声音中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小家伙轻轻地在床上碰了一下，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动摇。 

“来吧。 来吧。“ 

就像对待宠物的语气。 它很温柔，很温柔，有点痒。 不，也许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情现在连平凡的事情都听上去很奇怪。 

“你先睡吧。 让我吹干你的头发。“ 

“那你就呆在我旁边，直到我睡觉。” 

虽然努力淡淡地说，但回来的却是不礼貌的要求 让我在你旁边呆到睡觉，在这狭小的单间里再呆多久。 为了揣摩意图，他眯起眼睛，崔泰谦都调皮地笑了。 

“只是。 我想起了过去。“ 

“从前，” 

“以前你哄我睡觉的那个。” 

啪，他似乎没有力气了。 因为一句“哄我睡觉”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回忆。 无论是笨拙地哄崔泰谦入睡的事情，还是在那笨拙的安慰下，崔泰谦瞬间就睡着了。 

“来吧。” 

崔泰谦笑得无比爽朗地叫我。 我像被迷住了一样走向那家伙。 温柔弯曲的眉眼，带来了无法抗拒的笑容。 

“好久没一起睡了。”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关灯躺在崔泰谦身旁。 虽然不太干的头发很凉，但对火辣辣的脸来说，还不如那样好。 对服服帖帖地躺在旁边的我，崔泰谦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枕头是泰谦你用。” 

不管怎样，这是我的问题。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小家伙的要求都不能拒绝。 尤其是那样漂亮的微笑。 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会让人讨厌，如果不知道的话，会让人委屈。 

“这是你的枕头，你应该割。” 

崔泰谦把枕头推到我这边，然后侧身躺了下来。 挽着自己的胳膊眨眼睛的样子看来是不想用枕头。 我想再劝他一次，他就会和我一起枕头，所以他假装厚颜无耻地在枕头上铺上了一条干毛巾。 崔泰谦用清晰的眼睛看着这样的我。 

“醒醒。” 

“不。” 

“不是”的回答怎能如此缺乏信任？ 是的，如果不是在喝酒的时候，我不会请求你哄我入睡。 但看起来比刚才清醒多了。 

“……还乱着呢。” 

小家伙慢条斯理地回答，然后眨了眨眼睛。 在已经习惯了黑暗的视野之外，可以看到崔泰谦正在纠正自己的姿势。 慢慢地闭上又睁开的眼睛，或者在胳膊上摩擦脸的样子，就像猫一样懒洋洋的。 

“你明天一定头疼。” 

舌尖上萦绕着一句“可爱”，连忙转移话题。 小家伙喝了不少酒，所以他明天可能会头疼。 虽然我不怎幺喝酒，但我知道朴成载是那种会反胃的类型。 朴成载经常带着头痛、腹痛、肌肉痛等各种疼痛来到这里，大口大口地喝解酒饮料。 

“我没有宿醉。” 

“没关系。” 

崔泰谦用愉快的声音回答。 微微卷起的嘴角让人想用手摸一下。 原来月光这么亮。 带着新奇的感觉，慢慢地把手伸到了小家伙的肩上。 

“我确实想起了以前。” 

啪嗒啪嗒，拍着肩膀的手流露出尴尬。 好久没这么并排躺着了。 小时候彼此睡觉，青春期过后就没有了。 因为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崔泰谦说自己睡比较舒服，就把我推开了。 当时又觉得很遗憾。 

“晚安，李润宇。” 

崔泰谦说着说着，发出了五颜六色、均匀的呼吸声。 马上就安静下来了，看来一直在忍着困。 一次两次，拍了拍崔泰谦的肩膀，我也轻声打招呼。 

“你也是。” 

看着熟睡的小家伙，历历在目地想起了过去的记忆。 熟睡的崔泰谦和安慰他的我。 崔泰谦是那种一闭上眼睛就睡着的人，我一遍遍地看那种家伙。 

怎么会像这样画出来的呢？ 在整齐的眉毛下可以看到两只可爱的眼睛。 高挺的鼻子和灵巧的下巴线条也很端正。 虽然现在脸型变粗了，但仔细一看，还留下了小时候漂亮的样子。 比如厚实的嘴唇或者是言谈间的脸颊。 

“崔泰谦。” 

我想我知道他想让我睡觉。 就像我想念他一样，他也会想念我。也许他是在酒后以这种方式表达了不知不觉积累的思念之情。 但这肯定不是我的私心。 

看到这个家伙，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阿尔法信息素怎么办，一床被子怎么办。 当事人崔泰谦一躺下就呼呼地睡着了。 

“来吧。” 

窃窃私语，小声地问。 与其说是想知道是否真的在睡觉，不如说是为了得到在睡觉的确信。 

本来马上就睡着的小子，今天连酒都喝了，这下肯定睡得很沉了。 跟睡着的家伙说话不是我的喜好，但今天我有话想说。 

“喂，泰谦。” 

扑通一声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扩散的信息素使心脏不规则地跳动。 

在欧米茄出现后，我喜欢的是我能感觉到他的信息素。 温柔而隐约的信息素，让人静静地感受着，心里就会鼓起来。 

“我被告白了。” 

从接到告白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和崔泰谦谈谈。 你说得对，金道贤对我很感兴趣。 对不起，我怀疑你说的话。 

“金道贤说喜欢我。” 

很轻松地说要见见他。 

但我不能告诉一个头脑清醒的人。 我连自己的心意都不能表白，却说出别人的心意，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不敢无耻地说:“你说得对。” 

“但是我拒绝了。” 

舌尖刺痛。 想说这一句话，一直喉咙发痒。 我想表达我喜欢你，同时说我拒绝了。 没来得及剪掉的感情，一点一点地流出来。 

“怎么，以前你就是这样。” 

这简直是可笑的。 崔泰谦睡得很熟，我一个人在胡闹。 

“说有喜欢的人最管用。” 

不知何时，抚摸崔泰谦的手停了下来。 因为闭着眼睛，困意慢慢涌上心头。 连着说话的声音也总是低垂着。 

“所以我才这么说的。” 

突然，我想念崔泰谦。 虽然知道近在眼前，但还是想用双眼确认和注视。 看着熟睡的小家伙，我想我也能安然入睡了。 再加上短暂的小偷之吻，真的会是最美好的一天吧。 

“但是……” 

但当我抬起眼皮的那一刻，我却没有下文，只能闭上嘴。 

寂静的周边、透过窗缝渗透的月光和应该熟睡的崔泰谦。 

“……不过，让我慢慢想想。” 

以为睡着了的崔泰谦睁着眼睛看着我。 

“你……。” 

我太慌张了，没有声音。 还以为睡着了呢。 因为我闭上了眼睛，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但他的脸像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就连以往的酒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没睡，” 

我只能说这些。 因为心脏跳动，一只手放在崔泰谦的肩膀上，就这样停止了动作。 崔泰谦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回答。 

“醒了。” 

声音低沉。 听起来很生气。 无缘无故地看了一眼眼色，把放在肩上的手一收，小家伙的目光就跟着我的指尖。 

“对不起。 你一定是被他吵醒了。“ 

莫非睡醒了。 虽然一起睡了无数次，但崔泰谦还是第一次醒来。 总是比我快，而且睡得很熟。 不管我摸脸颊，摸我的头，他从来没有醒来过。 

“再睡吧。” 

拍拍拍，拍了拍肩膀，但崔泰谦没有闭上眼睛。 只是在乱流可怕的信息素，缓慢地眨眼。 你生气了吗，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缩小了眉头，但崔泰谦用一只手挡住了我的眼角。 

“金道贤……” 

嘴唇缝里透出压抑的声音。 不符合情况的低沉声音很猥亵。 崔泰谦稍稍叹了口气，然后用稍微缓和的声音开口了。 

“我向你坦白了。” 

遮住眼角的手很闷。 想看眼睛确认表情，除了皮肤能感受到的信息素，无从了解小家伙的感受。 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愤怒，是荒唐，还是惊讶。 

“她只是对我感兴趣。” 

不。 至少不会是愤怒。 因为金道贤的告白没有理由让崔泰谦生气。 所谓“生气”，是指自己的感情受到攻击时的反应，这和他毫无关系。 如果你只是因为我埋了信息素而感到不快。 

“在酒吧里，” 

“在吸烟室。” 

是啊。 我明明知道，但我想也许。 微微皱起的眉头，紧闭的嘴唇，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所以，即使知道不是，也产生了期待。 

“说的不是特别认真。” 

崔泰谦所表现出来的感情分明是一种愤怒。 我看了他很长时间，我知道。 目光沉下，闭上嘴的样子，是他对什么东西不满意时所做的表情。 当某件事不是随心所欲的时候，当某人犯了一个大错误，或者计划中的事情发生了偏差的时候。 现在，这是三种情况中的一种。 

可能是嫉妒啊。 

突如其来的想法瞬间就在心头形成了。 

事实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对于朋友被告白的话，有什么理由会出现如此粗糙的信息素呢？ 为什么要翘起眉毛满脸不满呢？ 在认真挑选话语的过程中，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我知道这太荒谬了。 就像上次失望一样，这次我也会失望。 崔泰谦只是单纯地讨厌金道贤，现在透露出的感情应该是这些事情的延伸。即使是现在，最好还是收起期待，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但是因为期待感不断扩大领域。说什么好呢。是因为没有让金道贤避开而生气呢，还是质问我说的不对呢？如果不是这样，就应该说是因为他喜欢我的感情本身冒犯了他。

“告白了……”

包裹在周围的信息素下沉了。扑通扑通，心跳对小家伙的信息素有反应。并不是像刚才那样赤裸裸的需求。有点紧张和焦虑。还有微弱的期待。当然，生理上的兴奋也不是没有。

“……是的。”

但这样的期待只是暂时的。

一次两次。崔泰谦每次眨眼都充满的感情慢慢平息下来。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喘口气，慢慢地打乱了信息素。

“先睡吧。”

一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就变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一晃而起的情绪也一晃就消失了。无限高涨的期待戛然而止。

“…….”

空虚很快就上升了。就像是在很短的瞬间膨胀的期待一样，空了的部分这次被其他的感情填满了。虽然崔泰谦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了被子，但她也不想喜欢她的行为。

“……就这样？”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情绪扑面而来。无语，荒唐，以及令人无法承受的狠毒自嘲。

“什么？”

崔泰谦若无其事地反问。像刚才一样安静地闭上眼睛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进入梦乡似的。我强压着哽咽、涌上心头的委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接着说。

“听说你被表白了，你的反应就这样吗？”

我连一半的情绪都没看到。没有愤怒，没有荒唐，没有惊讶。一开始并不是为了看大家的反应，但是看到大家的反应后，我想得到确认。刚才透露出的感情是什么，是从哪里来的，是如何派生出来的感情。他连一半都没给我看。

“那我说什么。”

崔泰谦没有睁开眼睛回答。杂乱的信息素慢慢模糊了。现在只留下了一点痕迹。

“我被告白了，我拒绝了。我要跟你说什么。”

没说错。这是合理的，合乎常理的，我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是啊，就在刚才，

“你和我是朋友，连这些都在乎有点不对劲。”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几天前，我对小家伙说的话。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连那种事都在意，有点不妥吧。我是因为暴躁才说的，说完后后悔了。我还记得一个人战战兢兢，生怕他真的对我不感兴趣。

“那你呢。”

但如果是这样，一开始就应该忽视。当我一面倒地告白时，我应该假装没听见，一直闭着眼睛。

“因为是朋友。”

生气了。对自己还有对崔泰谦。我知道你不应该对你的期望有所回报。他也知道，不能强行表达他不会表现出来的感情。但一直绽放的感情是迷恋的，无知的家伙是始终如一的苛刻。

“不管我遇到谁，我都不在乎。”

我刚说完，崔泰谦就睁开了眼睛。眼皮打开的短暂一刹那，感觉就像是亿劫的时间。透过浅薄的眼皮，小家伙深邃的眼睛准确地看着我。

“…….”

我以为你会回答“是的”。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以为会给出肯定的回答。所以放弃了一半，调整了心态。

但是崔泰谦却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不知不觉间，空气中慢慢混入了小家伙的信息素。

“……李润雨。”

为什么？没有必要回答。因为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崔泰谦把手放在了我的脸颊上。就像触摸破碎的东西一样，拇指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我的脸颊。

“闭上眼睛。” 

崔泰谦的声音中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即使知道不是那种情况，也会像被迷住一样闭上眼睛。 

“…….”

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的信息素，他的亲切的手。 和刚才不同，给人带来了期待感。 就像嘴唇接触之前的微妙紧张。 

不会吧， 

巴啦啦，眼皮发抖。 好不容易呼出的呼吸声也渐渐失去了平常心。 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知道崔泰谦正在靠近的事实。 一点点，一点点。 随着信息素，气息接近了。 

毫无疑问，我以为我的嘴唇会接触到。 我从来没有亲吻过任何人，但这是我要亲吻的信号。 小心翼翼的手，越来越近的崔泰谦和隐隐飘来的信息素。 是的，这很荒谬，但这是真的。 

“…….”

小家伙刹那间就停止了行动。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悄悄闭上眼睛的崔泰谦。 吸，吸了一口气，小家伙顶着额头啪嗒啪嗒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说奇怪的话，快睡吧。” 

“…….”

啪，我放松了。 用力过猛的肩膀松了下来。 因为用力过猛，脊椎都能感觉到刺痛。 

“你真好。” 

崔泰谦亲切地低声说。 但就算这么说，也不可能睡得着吧。 他的脸很近，呼吸很近，空气中弥漫着他的信息素。 此外，因为想象了和他的亲吻，下身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来吧。” 

不像那样的我。 崔泰谦没有扩大距离，只是安慰了我一下。 太平的手法和我哄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差不多。 虽然用无可奈何的目光望着小家伙，但回来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来吧。” 

真是的，我是抱着或许的心理问的。 睡觉不是为了得到肯定，而是想问:“你不是在睡觉。” ‘不，不睡’因为想听那个回答。 

“…….”

当然，崔泰谦没有回应。 抚摸肩膀的手也不知不觉停住了。 

这么让人心动，自己却睡得安稳。 新的呼吸声，还有一动不动的眼皮。 所有这些都是荒谬的。 

更糟糕的是，小家伙在没有清理胡乱流出的信息素的情况下睡着了。 难道说要抓人吗。 看来崔泰谦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会不停地流信息素的阿尔法。 密集的信息素占满了床。 

那天晚上，是上亿个亿的时间。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心情连连激动。 就像要接吻一样靠近的崔泰谦也一直在脑海中闪现。 

结果，我整晚都在崔泰谦的信息素中睡不着觉。 



* * *



似乎不会结束的夜晚，总有一天也会结束。 无论是狂躁的心情，还是不断涌上心头的欲望，都在不自觉的时候戛然而止。 

也许是勉强闭上眼睛的缘故，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在梦里遇到了年幼的崔泰谦。 小家伙紧握双拳酣睡中，我带着新奇的心情看了看崔泰谦的脸。 长长的睫毛，白净的脸颊，就像精心制作的洋娃娃。 

别人一提到崔泰谦，他就会不屑一顾，这是有原因的。 精致的五官，娇小的身躯，柔软的头发。 与众孩子不同，独一无二的外貌连从出生就一直看着小家伙的我都不习惯。 每天，每次看都是新的，怎么能习惯呢。 

所以偶尔看到崔泰谦就会感叹。 因为太漂亮了。 又小又珍贵又娇嫩。 我不敢相信他是个活着的人，即使他还在呼吸。 用那红润的嘴唇偶尔说些性格不好的话，这也让人吃惊。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崔泰谦的脸颊。 柔软柔软的触感在手指上感觉到。 轻轻地，揉了揉脸颊边，这回我想摸摸发干的嘴唇。 

没有理由犹豫。 这是个梦，他睡得很熟。 而且，在这个时期，崔泰谦并不太在意我如何抚摸自己。所以，你不会介意摸嘴唇而不是脸颊，也不会介意揉脖子边缘而不是嘴唇。

结论一出来，手就移到下唇。但这次感觉更加柔弱。指尖传来的温暖也和刚才有些不同。

崔泰谦。

低沉的呼唤没有发出声音。但似乎以某种方式传给了他。因为我一叫他的名字，小家伙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在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崔泰谦长大成人了。骨骼长出来了，原本圆圆的下巴变得灵巧了。每一次、两次，每眨眼，成长起来的崔泰谦就在最后三次变成了我熟悉的面孔。

“……李润雨。”

胸口跳动加快了。都不是一两眼的脸了，一对眼就喘不过气来。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给人一种小时候感觉不到的心动。当然，这对朋友来说是不可能的。

“李润雨。”

又一次叫到了名字。适当的低沉，温柔的嗓音是崔泰谦的。我没有回答，声音又传来了。

“……来？”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总是问那个睡着的家伙的问题。嗯，我在睡觉。我在心里回答，崔泰谦用若隐若现的声音窃窃私语。

“你……”

什么？我们不能这样反问。因为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信息素就涌出来了。

“……我是什么感觉。”

断断续续，听到说话声。虽然声音很小，如果不集中注意力就听不到，但内容却清晰地传达了出来。怕你跑了。喜欢别人，遇见别人，我担心最后会离开我。你可能会说，

“……一辈子都不知道吧。”

温柔的告白，甜到流泪。我一直想听的故事。连想象都有罪的感觉。和我对崔泰谦的感受一样，绝对不是崔泰谦想要的。

如果这是梦，希望你永远不会醒来。不，梦是对的，希望尽可能久。

我喜欢。

嘴唇接触的那一瞬间太生动了。比想象的要瘦一点的嘴唇。还有比想象中更热的体温。连这个梦都做了，我也该去的地方了。这么想，又湿又暖的东西痒了唇缝。

“嗯……”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嘴唇一动一动。相接的嘴唇有抽搐的感觉。对方只隔了一点时间就把头往后挪了挪，而我则把遗憾抛在脑后，咂嘴。但这次又深了一点，嘴唇咬合了。

我感觉到了大量的信息素。欧米茄信息素似乎是在欢迎这一行为，但它反射性地摇摇欲坠。因为虽然是在做梦，但“不能被小家伙发现”的强迫抑制了本能。

要忍住。

摩擦嘴唇边缘的感觉很痒。温柔，温暖，像被爱一样温柔。梦中小家伙含着我的下唇，轻轻地吸了一下，然后很慢地，退了出去。

“……睡个好觉。”

抚摸胸口的手很和蔼。我想再亲吻一下，但对方没有按我的意愿行动。嘴唇上的余热萦绕在心头。



* * *



我感觉到了温暖。还有小心翼翼地抚摸我头发的手。冷飕飕的，一股寒气掠过脖颈，蠕动着钻进温暖的一侧。他蜷缩着，抚摸头的手停了下来。

“……润雨。”

他似乎还没睡醒。明明是我家但是能听到崔泰谦的声音。因为声音不够，连懒洋洋的信息素都能感觉到。

那你就继续做昨天的梦吧。就这样，我再次蜷缩着身子。

“李润雨起来。”

声音比刚才清晰。真的很难相信是在梦里，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所有部分都有违和感。

首先，我家里没有人能抚摸我睡着的头。没有什么能让你感觉到如此温暖的温暖，也没有理由让你感觉到α信息素。最重要的是不能有叫我起床的崔泰谦。

“要睡到什么时候。”

但是现在听到的声音分明是崔泰谦。因为是早上，所以有点沉了，但还是那样。这是怎么回事？

“…….”

哗啦哗啦，眼皮抬起来了。因为是早晨，干涩的眼睛眨了几下，视野慢慢清晰起来。透过清晰的视野，可以看到垂着眼睛的崔泰谦。小家伙静静地盯着我的眼睛，亲切地问。

“起来了吗？”

没有现实感。脸蛋干净利落的崔泰谦和梦中看到的崔泰谦一模一样。虽然蓬松的头发和充满睡意的眼睛都不同，但整体给人的印象却是干净利落。与其说是睡醒的人，不如说更像是睁着眼睛熬夜的人。

“早……”

声音低沉了。满是干涩的声音，羞愧得哼哼，咳了一声干咳，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微微裂开了。

“早，起来了。”

是啊，这么看来，把崔泰谦带回来了。独自期待又失望，最终在崔泰谦的信息素中睡着了。梦里出现了崔泰谦，年幼的崔泰谦慢慢长大，然后，然后……

接踵而至的思绪，终于连羞愧的感觉都想起来了。干涩的嘴唇和发痒的手感。还有鲜活的信息素。想要再做一次就好了的欲望，再加上冷风，我尴尬地垂下眼睛，避开了崔泰谦的视线。

“早了什么。”

崔泰谦咯咯一笑，碰了我的头。细细的，捋头发的手细腻无比。然后小家伙点点头，接着说。

“起床了就出来看看。”

让我出来？眨眼，目光对上了。小家伙嘴角挂着俏皮的微笑。

“我知道我的胳膊很好割。”

“……!”

话音刚落，我回过神来。因为我才发现我在砍他的胳膊。崔泰谦伸出左臂整理了我的头发，我钻进的是崔泰谦的怀里。怪不得，连电热毯都没有，身上却很暖和。

“我去趟洗手间。”

“……喂，直接取出来吧。”

我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挣脱了崔泰谦的怀抱。可能是胳膊酸痛，转了几次肩膀的他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睡觉的时候怎么会这样。叫醒他也不起来。”

从早上开始，我就感到头晕目眩。我被那个家伙抱在怀里的事实真让人心烦意乱。崔泰谦在酒气中被抱我在睡梦中被抱。虽然是我喜欢他所以没关系，但是崔泰谦真的是无所谓吗？

“反正一睡着，谁背都不知道。”

不，你说得太随便了，看起来没什么。

“这是你说的吗。”

崔泰谦还没来得及听我的话，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卫生间。如果走向洗手间的背影似乎有些恍惚，难道是错觉吗？是啊，应该是挺着急的，但因为我才憋了半天。

“……哈啊。”

发出一声细细的叹息。你说不可能睡着。连胳膊枕头都不知道就睡着了。知道了就早醒了，装睡再撑一会儿，等清醒过来了，莫名的遗憾油然而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在崔泰谦的怀里睡觉。

“疯子……”

呆呆地坐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依次浮现。喝醉的崔泰谦，让他睡觉的崔泰谦，以为睡着了但其实没有睡觉的崔泰谦，还有像要接吻一样把脸靠近的崔泰谦。本来就是早晨，血气方刚，为什么想到的都是地雷。

吉英-

干扰阴险想象的是某处传来的震动声。我愣住了，摇了摇头，把放在枕边的手机拿来。液晶屏上印着平生第一次见到的号码。

是谁啊？没必要纠结接不接。喀嚓，刚断电，又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电话。虽然不接，但还是一直在打，显然是急事。

“好的，喂。”

崔泰谦在我接电话的同时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出来了。可能是洗脸了刘海有点湿。是谁啊？崔泰谦用毛巾擦了擦脸。不知道的号码啊，就在我摇头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尹宇？

是金道贤。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没有告诉号码的记忆。 在新生欢迎会上，在酒会上，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号码。 不，你说得对，一开始没人问。 就连跟我说话的人也只有朴成载，请问您与谁进行交流？ 

-是星材哥告诉我的。 

金道贤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因为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朴成载很亲近，所以“成载哥”这个称呼非常亲切。 “朴成载这小子不行了，”崔泰谦嘟囔着，摸着湿漉漉的刘海走了过来。 

“朴成载面……那个大块头，眼睛善良的孩子，” 

“噗。” 

我不禁笑了起来。 因为崔泰谦的表达非常准确。 身材魁梧，眼睛却水汪汪的朴成载。 没有比“眼睛善良”更能形容这个家伙的词了。 

“朴成载的眼睛确实很善良……” 

笑得扑哧扑哧，崔泰谦坐在我旁边，把头靠在我身上。 轻轻搓头发的样子十分娇气。 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崔泰谦圆圆的额头。 

-学长， 

“哦，我不是跟你说的。” 

要不要把头发梳过去。 还是放着吧。 如果像平时一样没有多想就好了，但是昨天晚上突然想起了一个梦，所以才意识到。 最后，我只能把目光转向另一边，握紧拳头，张开拳头。 

“那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还好吧。 

“是我进来的好。” 

崔泰谦挺直了身子。 然后呆呆地看着我，看来是很好奇电话那头的人。 我没有告诉对方，而是避开视线，说出了尴尬的问题。 

“你进得很好，” 

-是的，昨天前辈们走了……。 

金道贤说他喝酒的时间比想象的要长。 我在的时候也经常喝的酒瓶，到了最后都到了脚上，朴成载不省人事，被一个后辈带走了。 听到朴成载醉酒找到我，不禁叹息，但听到闵静独自一人好好的，不禁笑了起来。 

“辛苦了。” 

崔泰谦躺下也是在那一瞬间。 小家伙仰头躺在我的大腿上，闭上眼睛，把脸埋在小肚子上。 透过单薄的T恤，能感受到崔泰谦赤裸裸的气息。 

-很辛苦。 我也醉了……。 

听不到金道贤在说什么。 崔泰谦每次呼气的时候，皮肤就会变得热乎乎的，后腰也会使劲。 雪上加霜的是，崔泰谦就像被埋在脸上一样哼哼唧唧地开口了。 

“我饿了。” 

再近一点就能感觉到嘴唇接触到了。 不，我被睡裤遮住的下身比他更危险。 我把手机远远地取下来，低声对崔泰谦说。 

“好痒，伙计。” 

小家伙嘟嘟囔囔的，也没说废话，朝上躺着。 问题是，他一转过身就睁开眼睛看着我。 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的他举手帮我整理刘海。 

“头发长了不少。” 

触到眼角的头很痒。 毫不犹豫地抚摸着头发的手让我总想让自己变得娇气。 像这样若无其事地伸手来的时候，嗓子眼里充满了无法承受的激动。 

-学长，听着， 

“呃……， 呃呃。 我在听。“ 

事实上，我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淡淡的微笑把视线夺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就这样低着头，满含发干的嘴唇。 她想把头发梳干净，仔细地抚摸她漂亮的脸。 眼睛、鼻子、嘴巴，每一个都非常漂亮，连眼皮合上的时间都舍不得。 

崔泰谦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睛，把手收回。空中碰撞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留下微妙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是早晨，还没睡醒吧，从小家伙的视线中似乎感受到了和我相似的欲望。

打破这种紧张感的是从两侧传来的低沉的声音。

“可是你。”

-学长，你知道吗，

金道贤以有点犹豫的语调开篇。从我蹩脚的回答中想出了什么东西。崔泰谦也一样，皱着眉头的小家伙发出了刻薄的声音。

“那是金道贤吗？”

-崔泰谦在吗？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无法判断从哪一方开始回答。首先，我和崔泰谦对视，回答了金道贤。

“呃，就在旁边。”

-啊……。

我突然想到了。不管对方是不是金道贤，崔泰谦都不会在意。即使知道是金道贤打来的电话，崔泰谦也不会有任何反应。这会再次伤害我。

“他就是金道贤。”

“…….”

果然崔泰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扬起眉毛，轻轻地嗤之以鼻。似乎是因为他的对手是“金道贤”。

-我想我打扰了。

“不是这样的……”

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原本痒痒的欲望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平静下来。崔泰谦盯着我看，但也没有想和我对视的心情。

-其实……因为担心和崔泰谦前辈一起去了，所以给你打了电话。

“担心什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反问着，拍了拍崔泰谦的肩膀。起来。一说到嘴型，小家伙就缩着眉头站了起来。

-只是，你喝醉了。一切还好吧？

你不挂吗？崔泰谦点点头。就像他说的，是时候挂电话了。因为崔泰谦说肚子饿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什么担心都有。”

但与想象的不同，并没有出现“就此结束”的说法。只是，只是一个简单的雅集。崔泰谦都不在乎，我还用得着关心小家伙吗？

-我当然担心。

金道贤平静地回答。崔泰谦的视线刺向了脸颊边缘。电话那头仍然传来轻声细语。

-我带了一个喝醉的阿尔法，你不会担心的。

崔泰谦说他不在乎，金道贤说他很担心。虽然知道比较对象是错误的，但还是会有苦涩的感觉。如果两人的感情发生改变会怎样，没有意义的家庭是甜蜜的。

-我对他很感兴趣。

我头上有刺痛。一阵内疚和愧疚涌上心头。

昨天，我被金道贤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但是一夜之间毫无负担地和对方通话。还有想刺激崔泰谦的幼稚心。

“没发生什么事。”

“负担”的话语溢于言表。不忍心说出这句话，是对金道贤的一点谢罪。想都不想给年糕的人，却固执地要拿年糕。

“再没话可说，就挂了。” 

-善……。 

我不想再听了。 金道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突然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这是不礼貌的，但问别人号码也是不礼貌的。 

“你为什么打电话来？” 

“问昨天进得好不好。” 

我只是想抽根烟。 心情不好，崔泰谦的费洛蒙也满满的。 想去趟便利店也可以透透气，心情才会好一点。 

“你想吃点什么吗， 我出去买回来。“ 

“就是这样。” 

“什么？” 

现在才看到，崔泰谦脸上有一丝不满意的表情。 还拉住了想从床上起来的我，让我重新坐在原地。 啪嗒，刚把屁股粘上，小家伙就计较似的开口了。 

“电话里说的就这些吗？” 

“那你还说什么。” 

想起昨晚的谈话。 听到被告白的消息，崔泰谦反应平淡。 还有我所感受到的虚无的感情。 

“他说你喝醉了，很担心。” 

嘴唇乱动。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但我心烦意乱地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说什么事都没有，我带了一个喝醉的阿尔法去，不可能不担心吧。” 

崔泰谦紧闭着嘴听我说。 握着胳膊的手簌簌地往下掉。 我放下视线望着崔泰谦的手，调皮地拉起了嘴角。 

“这不是很好笑吗？ 有什么事要做。“ 

我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本不想说到这些，但一旦冒出来的话就轻易停不下来。 也无法确认崔泰谦的表情。 所以我不知不觉地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什么，如果我去欧米茄，我又不知道。” 

感觉到信息素了。 看着崔泰谦，表情僵硬。 感觉像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重信息素压得满满的。 

“别这么说。” 

冷酷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 言谈间的瞳孔里充满了锐利的气息。 崔泰谦用冰冷的语调吓了一跳。 

“你不能去欧米茄。” 

已经是预定的结局了。 崔泰谦对欧米茄的厌恶根深蒂固。 只要听到“欧米茄”这个词，这样的家伙听到“我是欧米茄”的事实会有什么反应呢？ 

“是的，我不能去欧米茄。” 

努力淡淡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 以为会受到伤害为什么说了不该说的话。 如果能忍住暴躁的心情，就能以更好的心情度过一天。 

“如果李润宇你是欧米茄的话。” 

崔泰谦要说的话是显而易见的。 朋友也不会吧。 或者我没有信心再见到你。 或者我可以告诉你我可能会讨厌你。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话，也不想挖出已经裂开的伤口。 

“我知道了……” 

为了让他不要再说话，他把脸定下来了。 知道了可以了。 说出那短短的一句话就结束了。 但是崔泰谦并没有停止说话，他用有点不耐烦的语气补充道。 

“那小子会更挑逗吧。”

“……咦？”

我一时听不懂他的话。就像被打了后脑勺一样，脑子里一片恍惚。那只鸟……什么？

“他是阿尔法嘛。”

崔泰谦翘着腿捋了捋头发。歪歪斜斜的嘴巴里满是不满。啪啪，啪啪，他用长长的食指敲着床边，磨得遥不可及。

“你在贝坦也这样，如果是欧米茄就更厉害了。”

我感到困惑。意料之外的话语伴随着慌张和无奈。所以现在，我不能去欧米茄的理由是‘怕金道贤被挑逗’吧？

“你在乎……”

不是说不用吗？

后面的马一下子消失在嗓子眼之外。想要卷起来的嘴角也勉强拉下来。

我不能去欧米茄的理由中没有“金道贤”这个名单。因为崔泰谦不喜欢，因为不能和崔泰谦成为朋友，因为说不定会发情于优盛阿尔法的信息素。

崔泰谦崔泰谦。还有崔泰谦。

至少对我来说，所有的理由都是崔泰谦。我假装是贝塔的根本都是崔泰谦。当然也没料到小家伙把别人的性状挂在嘴边。

“幸好你不是欧米茄……”

失望是应该的话，但这次心情并没有下滑。只是有点飘飘然的感觉，等待着接踵而至的话。随着一声叹息，崔泰谦放下脸，眼睫毛微微颤抖。

“你知道用α信息素做什么。”

也是在那个时候，全身都没了精神。那个表情。那个声音。那里凝视着空中的眼神。一种微妙的既视感顺着指尖渗透进来。不会吧？不，不愧是。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猛地砸在头顶上。

“崔泰谦。”

“为什么？”

我毫不避讳地走到崔泰谦跟前，抚摸他的后脑勺。眉毛一撇，抬起头来的小家伙微微眨了眨眼睛。凹陷的阴影和微微扭曲的嘴唇，透露出小家伙的内心。

“…….”

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以为时间流逝就会变得迟钝呢？沉寂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居然以为不动声色就消失了。

“过来看看。”

崔泰谦二话没说，伸出了手。还像孩子一样搂着腰，把脸埋在心口附近。不知怎么感觉被抱的小家伙太小了。

“对不起。”

这是一个毫无底线的苹果。但是崔泰谦似乎已经听懂了。上颚的叹息在嘴里破灭了。小家伙的信息素在弯弯曲曲的周围。

“我没想到。”

我知道崔泰谦的心理阴影。知道，知而未悟。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告诉我要远离金道贤，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告诉我不会在意。

“我不会说欧米茄。”

也许崔泰谦从他那里想起了过去对我挑刺的欧米茄们。因为金道贤向我告白说自己沾上了信息素，很喜欢，虽然拒绝了，但是并没有放弃。如果再加上“如果我是欧米茄”的假设，我与过去的自己相联系只是时间问题。

“对不起。”

我想起了我一直说的话。无端的期待，期待中的失望，说出的狠话。崔泰谦对埋藏信息素的行为非常敏感，他似乎独自犯了一些口误。

‘……没必要那样’。

“反正我感觉不到，干嘛呢”

‘那就让我一辈子沾费洛蒙吧’。 

我这个人很幼稚。 在控制我的欲望时，我会想起崔泰谦的创伤，当他开口时，我会以其他理由掩盖。 依赖、失望、嫉妒，一开始是不同领域的感情，却被廉价的爱情捆绑在一起。 

“没必要道歉。” 

崔泰谦小声咕哝着。 深深的呼吸中，还夹杂着不少阿尔法信息素。 看他老老实实地被抱在怀里，好像心情好些了。 

“就不要见金道贤了。” 

发牢骚的声音很可爱。 静静地抚摸着头顶，细细的头发在手指间缠绕。 想亲吻它，但没有信心不掺私心，便作罢。 

“也没想过要见面。” 

对金道贤说的话全是真心话。 我喜欢崔泰谦，不会轻松相见什么的。 不想慢慢了解，也不想认真检讨小家伙的表白。 而且金道贤还太年轻，不能成为恋爱对象。 

“遵守你的话。” 

信息素在不知不觉中渗入。 一个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的家伙把脸揉在怀里。 热乎乎的，呼吸很痒。 

“别让我担心。” 

崔泰谦用若隐若现的声音说。 担心什么。 现在凄然拥在怀里的是谁。 我冷笑着装模作样地回答。 

“何必担心。” 

老实说，如果你没有期望，那就是谎言。 我想如果他不喜欢欧米茄，我会没事的。 也产生了即使知道我是欧米茄，也永远不会把我赶出去的自满。 这个小小的想法甚至让我产生了坦白自己是欧米茄的冲动。 

“我是贝塔。” 

不过，幸好没有。 如果知道我是欧米茄，崔泰谦就不会以这种方式抱着我。 你不能在我面前轻易地释放信息素，你不能尽情地依靠我。 也许欧米茄是欧米茄，并逐渐远去。 

“反正费罗蒙也感觉不到。” 

所以，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安慰。 最好的同理心，最好的慰藉，最好的回答。 既然小家伙依赖我，关心我，就永远推不掉的最后一道枷锁。 

嘴里发苦。 心里火辣辣地燃烧起来。 周围都是崔泰谦的信息素，连尽情享受都做不到。 我所能做的，就是把和信息素一起喜欢的心藏得严严实实。 

嗯，还不错。 藏起来的感情偶尔我自己说出来也就罢了。 如果崔泰谦愿意，我可以留在贝塔。 



* * *



崔泰谦吃完早饭兼午饭就回去了。 因为昨天没有见面的朋友联系了我。 吃着早餐，一次又一次地换着衣服，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了家。 

他离开的房子里全是信息素。 从床开始，到浴室，到衣物，再到整个房间。 平时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但考虑到“家”的想法，似乎轻松地释放了信息素。 

换气，不用吧。 

我躺在床上，拿来放在旁边的衣物。 小家伙脱下来后叠得很漂亮。 把脸埋在衣襟里，一吸一口气，呼吸末端就混入了信息素。 

“这是谁的衣服” 

“朴成载。” 为什么，“ 

‘不对，尺码……对你来说应该很大’。 

全身都融化了。 每当我呼吸时，我的脑子就会发麻。 小肚子使劲，哎呀一声身体好像要反应过来了。 

“……看来你回家了。” 

大腿扭成一团。 为什么那时候，小家伙觉得不高兴。 是因为穿了别人的衣服而感到不舒服，还是因为没有得到允许而穿衣服而感到在意呢？ 如果你对他关心的事情感到高兴，这会很奇怪吗？ 

“我顺便来看看。 我把它洗了回来，但他让我穿，所以我把它借给你了。“ 

‘你不喜欢别人回家’。 

说出这句话的崔泰谦不乐意的表情也让我很满意。这不是让他睡一天的家伙该说的话，但他本人可能也知道这件事情，尴尬地转过头来，也让人觉得很可爱。

“每个人都不一样。”

正如崔泰谦所说，我不喜欢有人闯入我的领域。只属于我的空间，我的休息处。能够越过那条线的人只有崔泰谦。

带来朴星载也有无法避免的情况。只是我把饮料打翻在小家伙的衣服上，把他带回来借给他衣服。当然只是很短的一刹那。

“你是第一个睡过去的”

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正确。嗯，表情没变，看来没看出来。不，即使你注意到了，你也不会太在意。

“呼。”

稀稀拉拉，思绪断断续续。感觉不到信息素的狗屁。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为别人脱下的衣服发情。就像我不是那种热诚一样，崔泰谦也不是那种优性。太忽略了那个事实。

我的小肚子发痒。已经鼓起的下身毫无保留地透露出存在感。就像上次，他把信息素洒在我身上。当时我试着克制自己，但现在我连克制的想法都没有。

忍了一夜。在超过12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感受信息素，只靠理性坚持了下来。如果我不热心，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要忍？

思想一触，手就动了。崔泰谦穿的衣服是小家伙的信息素本身，所以他一抱住衣服，呼吸、皮肤、信息素的残余就渗入其中。

“嘿……”

感觉就像热销周期来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狂跳，心脏反应得咚咚响。已经站得严严实实的成基不知不觉已经湿透了内衣的边缘，从未动过的后面也湿漉漉的。

不是说不管什么第一次都很难吗。

刚抓住柱子，脑子里就空了。内疚感、愧疚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人想起崔泰谦的跳板而已。

感觉就像被崔泰谦抱在怀里一样。就像沉浸在朦胧的信息素中，抚摸着小家伙勃起的性器官。长指绕柱，小心揉龟头。比我说的一句话是，大手抓生殖器的感觉也会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这么有性欲……。不符合情况的疑问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渗透到深处的信息素紧紧抓住我不放。动了一下手，有点急，没过多久，谢政感就蜂拥而至。我的肚子里充满了温馨的感觉。